做女孩的“第一次”这个选题,源于看到一则调查数据。
按照《中国青少年生殖健康可及性调查陈述》研究组在2009年的调查(2010,对25个省、两万多名15-24岁的未婚青少年进行一对一面访),青少年初次性行为的平均春秋为19.56岁,中位春秋为20岁,2/3的青少年对婚前性行为持接管立场,但初次性行为中,跨越一半的青少年未采纳任何避孕办法。不外,男性青少年婚前性行为更轻易被接管,大部门被访者仍然对女性婚前的“贞洁”连结更为严酷的要求,即即是女性自身也持有此种立场(郑晓瑛&陈功, 2010)。
在我国的传统中,“贞洁”一向都是针对女性而言的。尽管已经是21宿世纪,我们仍然经常认为,女孩发生了第一次就意味着当作为“女人”,甚至与之响应的是“掉去纯挚”、“身价降低”或者“不再完整”。
于是,我们进行了一次关于女孩“第一次”的微访谈。在访谈的过程中,我们也发现,是各种微妙的身分——当作长情况、怙恃的教育,以及两边的性常识、心理状况、关系和等候——影响着女孩们的“第一次”。而“第一次”发生的过程、状况、感触感染,又会在之后的很多年里持续阐扬感化,影响着女孩们的性、感情、亲密关系,以及她们对性、感情、亲密关系的观点。
访谈的过程也激发了我们的进一步思虑:对于女孩来说,“第一次”为什么会背负这么大的重量?它事实应该若何界心猿意马?“插入”是“童贞”的独一判定尺度吗?为什么大量的女孩会接管长时候的边缘性行为,甚至是其他体例的插入(手指、器具等),但却始终无法迈出“最后一步”?又为什么,只要没有生殖器的进入,一个女孩就应该被认为仍是“童贞”?在第一次的背后,女孩们害怕的事实是“掉去处女”,仍是更害怕因为性常识缺乏而导致的怀孕,或者被怙恃、他人发现?
今天我们遴选了5个女孩口述的故事呈此刻你们面前,它们有的梦幻而夸姣,有的则不太兴奋,但几乎所有的第一次,对女孩们的影响都持续至今。看完今天的文章,我们也但愿大师能来评论区,一路来会商方才被提出的这些问题。
第一次:25岁,和丈夫
我们是大学同窗,履历了7年的恋爱长跑,可是说出来良多人都不信:直到成婚今后,我们才发生关系。
回忆起来,从小我妈妈就不但愿我当作为一个“女人”,要我一向做个“女孩”。她老是说,女生要纯真、孩子气才是好的,甚至不让我穿当作熟的、深色的衣服。而性,也被作为“女人”的一部门而遭到厌弃。
她会给我灌注贯注良多不雅念,好比,若是你不确定要和这小我一辈子在一路,就万万不要和他发生关系,因为之后可能会碰到更喜好的人,他会因为这个而不欢快。她还会举其他人的例子来对我进行“打单”,好比会说,xx女孩私糊口紊乱、不检核,失落到河里淹死了;xx女孩就是因为和别人发生过关系,你看她胯骨都变形了,身段都走样了。甚至到此刻,我妈妈都不让我做配偶科查抄,去病院的时辰她也不让大夫对我的胸部进行触诊(用手触碰),而是要给我做B超。直到公司组织体检,我才第一次做配偶检。
我所当作长的情况也很是传统,初中时,起头发育的女生就会被男生取笑,男生甚至会把女生书包里的卫生巾拿出来,露出嫌弃的脸色。在黉舍里,那些服装得当作熟、艳丽的女生会遭到架空、霸凌,大师会说,她们一看就“很骚”、必定不是童贞了,等等。有一次,我穿了一双高筒靴,他们竟然说,只有做“鸡”的女生才穿高筒靴。
各种原因,使得即即是在当作年今后,我也一向无法面临本身长大了、不再是小女孩这件事。“女人”、“当作熟”、“性”这几个词被紧紧地联系在一路,我对当作为“女人”、测验考试“性”也感应耻辱。这种耻辱还同化着害怕,因为我一向相信,若是我不再是童贞,我妈妈是可以或许经由过程身形看出来的。
也是以,我几乎从来没有接触过和性相关的常识,独一的接触,可能是小时辰我爸爸出格爱看抗战片,里面有不少与性有关的镜头,但根基上都是日本鬼子强奸中国女性的情节——这让我加倍惊骇。
大学时,和男伴侣爱情不久的时辰,他就发现我很是排斥性。他曾经花了一整夜的时候对我进行性教育科普,好比告诉我性是怎么一回事,它的发生道理,等等。但我仍是感应完全不克不及接管,于是我们商定先不要发生关系,到成婚时再说。
之后在一路7年的时候,我真的没有在婚前和他发生关系。即便在工作后,我们同居了整整一年,都是分当作两条被子睡觉,穿戴长衣长裤,我们最多只会拥抱,而不触碰彼此身体的敏感部位。在一起头,我甚至害羞得连bra都不敢脱。
确定了领证的日期后,我们终于决议起头测验考试。那一天,我们都很是严重,为此做了浩荡的筹办工作,好比觉得会流良多血,在床上铺了好几层布(后来才发现只会流一点点)。我既严重、又担忧,最后草草收场。
令我困扰的是,对于性的严重似乎一向在限制我。在那今后,我们起头比力有纪律的性糊口,但几乎没有一次是让我感应完全不痛的,我也始终没有过飞腾。我们试过分歧的平安套,甚至还买过润滑油,但都没有很大改善。我们彼此都是第一次,他也缺乏经验,不知道该如之奈何。
我知道他经常会看A片,有时辰,我甚至看到他在看A片自慰,其实我会有些不舒畅。他有时还会说,“你看人家女伶,怎么怎么样”,让我挺生气,感觉我已经很尽力了,已经勉为其难地做了那么多让本身耻辱的工作,怎么能把我和女伶比呢?但同时,我的心里也很矛盾,因为我们性糊口的频率很低,我知道他没有获得知足,要靠这些来获得享受。
若是可以或许回到曩昔,我但愿我妈妈不要和我说那么多负面的话,让我到此刻,尽管已经在死力改变,但对“性”这件事的整体感受仍是负面的、耻辱的。
第一次:20岁,和女性伴侣
第一次发生在大学二年级。对我来说,除了给我带来夸姣的感受,它还让我确认了本身的性取标的目的。
我从很小的时辰就思疑本身是LES,可是我糊口的情况很是传统,以至于我履历过一段时候的“深柜恐同”。在大学前,我不仅拒绝认可本身喜好女生,并且感觉同性恋很恶心,整个芳华期都很是压制和疾苦。
第一次的发生对象是我的室友。我们都没有谈过爱情,也都处在思疑本身是LES的阶段。区别在于,我对她有些好感,但她喜好的是另一个女生,而不是我。
此刻想起来,她和我亲近,一方面是出于摸索本身的需求,因为她其实对另一个女孩有好感,但也不确定本身的性标的目的,不确定是否能和女孩子接吻、上床,有点像是想拿我“试手”。另一方面,她可能是出于打动,因为有一段时候她的身体欠好,我经常会对她表示出关心,这样我们便越走越近。
在那次之前,我们也试探过彼此,好比在睡房一路疯闹的时辰,会触碰着对方的身体,我和她都没有表示出排斥。有一天,我半恶作剧地说,要不要过来和我一路睡?她很天然地说,好。
她睡到我床上今后,我们仍是天南地北地聊天,慢慢地会聊到一些私密的话题。我们面贴着面,可以呼吸到对方的呼吸。一切就这么发生了,先是轻轻地触碰嘴唇,然后接吻,把手伸进衣服试探,最后都不知道是怎么睡着的。
第二天早上醒的时辰,氛围起头变得微妙起来。我们躺在一路,仍是很甜美、互相亲吻,可是我已经预感应,一旦我们俩有一小我下了床,氛围就会完全改变:因为我们只是室友,并不是真正的爱情关系。
不知道别人会不会有同样的感受:那天的我,久久不肯意粉碎那种迷离而温柔的氛围,为此还翘失落了那天上午的课。好几回,爬到楼梯边(我们在上铺)我都又回来了,和她说,我不想下去。
一向到午时11点多,其实憋不住要上茅厕了,我才趴下床,坐在桌前。过了一会儿,她也下来了,我们对视了一下。那个对视包含着一丝尴尬,就像在一个暗淡的房子里沉浸了好久,俄然窗帘被拉开、阳光照进来的那种感受——从那一刻起头,我们彼此也都大白,一切都竣事了。
在那一次的摸索之后,我们很默契地有好几个月都没有再措辞,而是改用纸条、信件的体例交流。其实,我们都既尴尬又利诱,因为那时我们对这个宿世界的熟悉和理解,还不足以诠释这件事的发生和后续。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知道这样的行为意味着什么,也不知道关系要若何走标的目的下一步。在信里,她也明白地说:她并不是喜好我或者想要和我爱情,而是这件工作很夸姣,一切天然而然,但愿我们不要去界说它。
过了几个月,我们才又恢复了通俗伴侣的交往。再后来,她和本身喜好的女生在一路了。告诉我这个决议的那天,她在晚上12点俄然抱着枕头跑到我睡房门口,要和我一路睡。我们睡在一张床上,什么都没有做,聊了聊天就睡着了。第二天早上,她想凑过来亲我,但我对她说,我们不要这样啦,我真的已经当你是通俗伴侣了。
那一刻,我感应她也如释重负,放下了某种愧疚。因为她知道,这意味着我愿意和她回到通俗伴侣的关系,她还可以同时拥有一个情人和一个好伴侣。她很欢快地抱着枕头归去了。
后来我们有了各自的女伴侣,也做了良多年的好伴侣。但回忆起第一次那天,依然感应很是夸姣。那就是两个年青人在互相摸索身体:我知道我想这样做,我也知道她想这样做。
我感谢感动这段履历,因为它让我更好地熟悉和接管了本身。固然我还没有敢和怙恃出柜,可是我辞别了“深柜恐同”,起头采取本身是个同性恋这件事。
后来,我传闻良多女孩之间的第一次都不是很夸姣,因为目标性太强,太严重,或者常识不敷。而对我而言,也许正因为没有目标、没有等候,所以一切都是料想之外的好。回忆起那天的情景,仿佛还覆盖着一团粉红色的烟雾。
不外,在做的时辰我就知道,这样的刹时只会发生一次。
第一次:15岁,和那时的男伴侣
我的第一次在初三,对方是我男伴侣、那时的同窗,我们都是单亲家庭。
在此之前,我们有一些边缘性行为,他也请求过我良多次。终于有一天,我趁家里没人的时辰把他带了回来。
那时,我的性常识几乎为零,而他的全数性常识则来历于A片,这导致我们的第一次很不兴奋,我一向对他说,我很痛,很是痛。但他固然嘴上说“我会轻一点”,然后又说“一会儿就好了”,但却一向没有停下。
在良多年之后,我才大白A片中的很多信息和不雅点都是错误的,好比,A片里的男女本家儿角之间是从来都没有前戏的,他们也不戴平安套;日本的A片是强烈的男性视角本家儿导,所以此中的动作不太尊敬女性;阴道飞腾和所谓的G点飞腾并没有那么轻易达到,更别说片子里的一些“高难度动作”。
之后我们连结着性糊口,但仍然没有接管到科学的性常识。我吃过两次告急避孕药,还有一次得了阴道炎,让我感应很是发急,去病院看的时辰,大夫问我,你妈妈知道(你不是童贞)了吗?我说,知道。大夫就用那种眼神看着我说,那你妈妈还挺开放的。这些都让我很羞愧,对这件事感应越来越害怕。
并且,在第一次之后的这些年里,性这件事始终没有带给我几多愉悦,一向到高中结业、我们分手,我都没有过性飞腾。当然,这一切他都不知道,因为他在每一次竣事后会问道,你有飞腾吗?我老是回覆说:有。我有时还会在过程中假装,因为当我不假装的时辰他就会很焦炙,会思疑本身是不是“不可”。
他的情感也影响了我们之间的豪情和性。因为患有躁郁症,他的状况很不不变,经常前一个礼拜不回动静,下一个礼拜又很是兴奋,拉着我不断地措辞。所以,在一路三四年的时候里我们经常打骂,有一半的时候都是在闹分手。第一次发生之后,我们争吵的原因又多了一个——他经常要乞降我发生关系,但我因为并不欢愉,又害怕怀孕,所以有时辰会拒绝。这会令他不满,可能好几天都不和我联系。
有时他会说很是伤人的话,好比,“归正你也不是童贞了,再发生一次又怎么样呢?”我也很悲伤,反问他,“莫非你和我在一路,就是为了这个吗?”他说不是,但也提不出什么辩驳的来由来。
大学今后,我才起头看科普文章、和伴侣会商,领会到更多的性常识,也在黉舍接管心理咨询。我用了很长时候让本身的不雅念一点点地改变,对这件事的害怕慢慢地减退。之后的性糊口里,我一向都有平安办法,也没有再吃过告急避孕药。
若是可以或许回到那时的本身,我应该不会为了让他欢快,而说谎说本身飞腾;我会告诉他,A片中良多信息是错误的,让他领会更多科学的性常识;在我本身不想的时辰,我会更果断地拒绝。
第一次:23岁,和喜好的男性伴侣
发生第一次的时辰,我对他是片面的爱情。我们曾经是好哥们,我还会在他家住,后来我垂垂感觉本身喜好他,也广告过,可是他一向没有接管我。
后来,我感觉需要完当作这个执念——我想要和本身喜好的人发生关系。于是某年炎天,我又借宿在他家的时辰,我们就当真地会商了这个问题,而且决议实践一下。
有趣的是,我们两个都在性教育行业工作,理论常识出格丰硕,也有多年DIY的汗青,但发生关系却都是彼此的第一次实践。就像良多人一样,我们的整个过程并不顺遂,在早上尽力掉败后,还出去一边吃饭、一边会商,下战书又归去继续尽力,才终于当作功了。
整个过程就仿佛是在不竭验证我们已有的理论常识。好比,我们知道第一次可能碰到的一些麻烦,知道女生需要更多的润滑,男生则需要更多的耐烦;懂得要做避孕办法,也试探了刺激“敏感点”;知道若是有点痛的话可以顺应一下,太痛的话就不要继续了。
我和他也没有很是等候和追求“飞腾”,因为知道“足够好的性(good enough sex)”就好,并不存在抱负的“完美的性爱(perfect sex)”。所以,整个是在轻松愉悦的空气下进行的,过程中我们还不竭互相讥讽。
在那次之后,我们连结了一段时候的性关系,但始终没有在感情上更进一步。我们一些配合的伴侣城市训斥他是一个“渣男”,说他明明知道我喜好他,还要和我连结这样的关系。我也垂垂感应,和他的关系确实带给我一些感情上的负面感触感染,好比他会和我暧昧,给我一些感情上的正面旌旗灯号,可是不愿给我承诺。后来,我也有了新的爱情对象,就决议中止关系,告诉他我已经爱情了,我们不继续了。
可是回忆起来,和他发素性关系这件事自己,无论是第一次仍是之后,对我的负面影响都比力小。我此刻仍是感觉本身不悔怨,若是再来一次,我依然很愿意和这样一个既喜好、又互相信赖的人,在两边赞成、地位相对平等、没有造当作身体危险的环境下发生关系。同时,我也确实感触感染到很欢愉:既睡到了喜好的人,又享受了性的夸姣,还验证了良多理论常识。这就已经够了。
第一次:23岁,和现任男友
我的性经验,可能和大大都人比起来比力“平平”。没有那么多的坚苦,也没有什么出格的。男伴侣是大学同窗,我们此刻也还在一路。我们的关系是循序渐进地成长的——牵手、接吻、边缘性行为;然后在确定关系一个多月后,有了第一次。
其实我在之前也受到良多社会、家庭的教育,感觉性是一件危险的、不平安的事。但我也说不出转变是若何发生的,只能说,身体长短常诚笃的,当我和他躺在一路,发现本身的身体有反映,就会丢弃以前那些设法。
在他之前,我也有过两任男友,第一个在高中,各类前提都不太具备,性对于那时的我来说,仍是一道超纲题;和第二个男伴侣之间的感受没有那么强烈,最后也是因为身体上的排斥,确定本身对他其实没有豪情了。
幸运的是,我们的第一次挺当作功的。最大的阻碍就是疼,但他一向用说话和身体抚慰我,让我放轻松,说这是正常的心理反映。在发生之前,我们也短暂地会商过,若是疼得受不了就暂停;我确其实某个刹时,疼到下意识地想推开,可是传闻痛苦悲伤事后就会有纷歧样的体验,所以心里又有一些等候。还好,痛苦悲伤只持续了两分钟不到,我们就顺遂地进行下去了。
在第一次之后,我们就连结着比力常规的性糊口,因为我们彼此都是第一次,之前的性常识也比力匮乏,所以也是一路慢慢补习性常识,好比去看BBC的记载片。一起头平安意识不敷,也会长途咨询熟悉的大夫,后来就一向做好平安办法。
我们也会会商“性”这件事,总体上,我仍是感觉感情的部门比心理的部门多,性这件事仍是关乎豪情的。我会把它看作两个亲密的人的一种沟通体例,而不是吃快餐一样速战速决的工作。并且,若是两小我在过程中互相鼓动勉励、在情感上互相赐顾帮衬,而不是说会令对方感应泄气的话,两边的表示真的会变得更好;我总感觉,若是是没有豪情的两小我,生怕很难有这样发自心里的行为。
我还和男伴侣会商过,性和爱是否可以分隔。也许是可以的,两边不悔怨就好;但对于我小我而言,临时还不肯意这么做,因为对我来说,我仍是感觉身体和情感的感触感染都到位的时辰,才会有好的性体验。和喜好的人彼此摸索,让你本身和你喜好的人都感应愉悦,真的会很高兴,会有良多的知足感。
好啦,今天的故事就到这里。其实,我们出格想在这里呼吁,所谓的女生的“第一次”,其实跟鬼魂一样,大师都谈论它,对它有各类情感反映,但现实上并不存在。并不存在明白的“第一次”性糊口的鸿沟,绝大部门人对性都是一种渐进的体验的过程。而之所以这个概念会被建构出来,就是为了让女性的“贞节”有一个安身点。话语把女性的价值和她们的贞节绑心猿意马在一路,又为了让贞节显得确有其事,构建出了“第一次”和“童贞”这个概念。
固然今天的推送是关于第一次的,但我们却要呼吁大师:永远地丢弃“第一次”这个概念。性该当是夸姣的体验,尽管分歧的人对夸姣有着分歧的口胃,仅此罢了。
以上,晚安。
References:郑晓瑛, & 陈功. (2010). 中国青少年生殖健康可及性调查根本数据陈述.生齿与成长, (3),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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