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元二次方程不会解，美国大学生到底是不是比中国大学生差？

对于中美教育，分歧的人从分歧的角度有分歧的观点，可能都有各自的事理，但也仅仅给出了分歧方面的比力。这里，就从美国教育的具体环境入手，谈谈我对美国教育的一些不雅察和设法，谈谈美国的教育有什么处所值得我们借鉴和进修。

撰文 | 丁玖（美国南密西西比大学数学传授）

我在中国南京大学读到硕士学位，留校教书一年半，又去美国读了博士学位，后留美教书至今。我履历过中美两个国度的教育，根基清晰两国教育的特点是什么，优错误谬误若何。本文本家儿要谈谈美国大学教育的一些特点，同时也会尽量客不雅地反映中美两个国度高档教育的环境。

1987年，丁玖在密西根州立大学Wharton表演中间前

十多年前，1957年诺贝尔物理学奖获得者、从美国石溪大学“爱因斯坦讲座传授”席位上退休后回大陆假寓、教过清华大学一年级物理的杨振宁这样讲过：“清华大学的学生不比哈佛大学的学生差。”可是几乎同时，1982年菲尔兹奖获得者、哈佛大学数学传授丘当作桐却说：“在中国传闻美国大学生的数学出格差，可是我的感受是美国勤学生的数学好得真是不得了。”所以，分歧的人从分歧的角度有分歧的观点，都有各自的事理，但也仅仅给出了分歧方面的比力。这里，就从美国教育的具体环境入手，谈谈我对美国教育的一些不雅察和设法，谈谈美国的教育有什么处所值得我们借鉴和进修。

美国高档教育的布局

美国公立黉舍的免费根本教育是K-12年制的：“K”指的是幼儿园，学制1年，然后小学5年，初中3年，高中4年。美国有几多所高档院校？我们无法考据切确的数字，大约在4500所摆布。可是美国的大部门高校是面标的目的社会的，培育应用型人才。按照《美国新闻与宿世界报道》杂志的归类法，研究型大学总数相对而言并不是良多，大约300所摆布，比来从三个档次削减到两个。什么是研究型大学，美国是有具体指标的：一个大学若是有学科齐备的本科、硕士和博士研究生教育，并安身于冲破性研究，那么它就是研究型大学，称为“国度型大学”（National Universities），哈佛、普林斯顿位居榜首，我执教的南密西西比大学（University of Southern Mississippi）也榜上有名，也挤进了第一个档次。若是一所大学有学科齐备的本科专业，出产必然数量的硕士学位，但只有很少的博士学位，那就是“硕士型大学”（Master’s Universities）。美国大约有600多所这样的大学。剩下的本科院校要有必然比例的学士学位。还有一部门学院出产一半以上的“人文学科”学士学位，故称之为“人文学院”（Liberal Arts Colleges），有200多所。

十几年前，一名江苏扬州女生被人文学院中排名半斤八两靠前、位于美国依阿华州的格林奈尔学院（Grinnell College）登科，并获四年全额奖学金，《扬州晚报》以《美国名校百万元挖走扬州女孩》题目报道了这件事。该校只有两千名摆布学生，却有高达约十亿美元的基金，是以它有雄厚的财力，能在全宿世界规模内招收一些需要奖学金帮助念书的优异学生。美国前总统克林顿的太太、曾任国务卿的希拉里·克林顿，其本科母校韦尔斯理女子学院（Wellesley College）则是一所更为超卓的人文学院，宋美龄结业于此，谢冰心则在此修过文学硕士学位。

美国更多的大专院校是两年制的社区学院（Community Colleges）和一些职业黉舍或专门黉舍，如闻名的朱丽叶音乐学院（The Julliard School）。但美国没有体育学院，活动员的当作长本家儿要靠小我乐趣和私家赞助。全美大约有1000多所社区学院，这些黉舍的膏火相对廉价，两年后可获大专学位（Associate Degree），一部门结业生可转到本科院校继续进修，学分照算，另一部门结业生凭他们学乃至用的常识和技术直接进入工作岗亭。例如，我任教的大学四周有一所“珍珠河社区学院”（Pearl River Community College）设有“牙齿卫生”专业，就业机遇良多，因为美国人按期洗牙已当作习惯。

美国因是联邦制，没有国立大学，只有私立大学和州立（公立）大学之分。私立大学教育经费与当局无关，膏火颇贵，尤其是名校，已达每学年4~5万美金以上。州立大学教育经费源于本州纳税人的钱，由州当局拨条目，来自州内居平易近家庭的学生可减免膏火，来自州外的学生，包罗外国粹生，如无奖学金帮助，所有费用中除了州内膏火以外还要缴纳一倍以上的“州外膏火”。例如我任教的南密西西比大学，一学年要交“州内膏火”约6000美金，而“州内+州外膏火”总共约为15000美金。美国教育部不像中国教育部那样管得“事无大小，面面俱到”，只是协调办理机构，根基无权干与各州的教育事务，对高档院校更是几乎“不闻不问”。

美国的教育是很适用的，是为社会培育适用性人才的。无论何种黉舍、何种学科，一向对人文教育很是正视，因为人文常识是做人的根本、道德的载体。美国19宿世纪末起头壮大起来，先是以农业现代化为本家儿要方针，然后是工业现代化，大学在傍边起了极其主要的感化。我当初念博士学位的那个黉舍叫密西根州立大学（Michigan State University）。它于1855年建校，起头叫密西根农学院，是美国第一家“当局授地”大学，也是美国第一所正规传授农业科学的高档院校，后来更名为密西根农业和应用科学大学。该校汗青上最精采的校长是John A. Hannah（1941-1969在位），卸任后做过结合国副秘书长。他在任时，黉舍改为此刻的名称“密西根州立大学”，并成长当作为美国最好、最斑斓、规模最大的公立大学之一。

自由成长的美国大学教育

美国大学生进校后是若何被培育的呢？我当初到美国读书，读博士的同时做讲授助理，每周按划定有20小时的工作量，属“勤工俭学”，挣够膏火糊口费，性质和国内的助教不大一样。美国传授教根本课——好比微积分——要上大课，但每周要放置2个小时答疑、上习题课，我就负责答疑、上习题课这个工作。我那时想当然地认为，美国是最进步前辈的国度，大要每个学生数学都出格棒。成果，在习题课上，我很惊奇地发现，my God，他们问的问题有时侯就近似于“1/2+1/3等于几”这么简单的中国小学生算术问题。若是仅看到这一点，你会感觉美国粹生太差了。这样看，“清华大学”当然比“哈佛大学”强，但这仅仅是评价教育的一个指标。

美国的教育是通才教育，它让你自由成长，这是教育的最根基要求。大学教育并不只是对某个技术的教育，不但只学“数理化”，而是要让你有广漠的视野——这是美国教育和中国教育较着的区别之一。大学中不管文科、理科、工科，人人必修的焦点课程包含不少“文史哲”，要读大量从古希腊、古罗马到近现代伟大哲学家、诗人、文学家、汗青学家等垂馨千祀的著作。故美国大学生大都舌粲莲花，常见的校园会议上不乏滔滔不绝、鼓舞人心的演讲家。这就是为何美国前总统奥巴马的就职演说那么能打动听心！可是，谈到理工科根本常识，如数学、物理、化学，美国那些未来不去读研究生院的学生们遍及比中国同类大学生亏弱，因为美国大学生在中学时不会用大量的时候去做大量的习题，宁可去享受大天然——芳华是那么的夸姣。杨振宁师长教师曾经说过这样的话： “美国教育对前百分之五十的人有用，中国教育对后百分之五十的人有用。”意思就是中国教育让你多练习，你原本不太懂的让你搞懂了或概况上搞懂了，但这种方式对那些反映比力快的或者能力强的人是不合用的。美国中学阶段对学生的数理化根本常识把握要求并不太高，高中只有代数、几何算必修，代数不强求背公式，几何也不大教证实，三角对很多州属选修课，但对英文演讲写作练习的要求较高。黉舍设有良多的选修课，让你按照本身的乐趣成长。我看过伟大的美国遗传学家摩尔根（Thomas Morgan, 1866-1945）的列传，他对生物的乐趣就是从小时辰出格喜好动物起头的。所以乐趣大于一切，好奇心就是在乐趣中发生出来的。美国的教育就是让你对什么有乐趣就让你在哪方面成长，不会压制你的潜力。

培育会思虑的人才

美国的一般大学生不知道很深的数学，是不是这样就能说他笨？我的一位伴侣在韦尔斯理女子学院数学系当传授，他说那边的大部门女生（不包罗中国去的勤学生）连解一元二次方程的求根公式都背不得。他丰年请我去他那边做一数学讲座，之前看护我“讲浅点”。美国的前第一夫人希拉里，还有中国的前第一夫人宋美龄都在这个黉舍读过书，她们在你心目中的地位是不是“陡降三级”？你把中国人和美国人放在一路，就能看出大师都不笨，都很伶俐。

不外，中国的学生为了高考，大量的时候用在像机械一样做习题上，某种意义上讲，做了大量无用功，就像鲁迅小说中的孔乙己，固然知道“茴”字有四种写法，沾沾自喜，但对社会用处不大。2003年秋学术休假时代，我应邀在国内某知名大学用英文讲数学课，用的是美国最好的教材之一——美国布朗大学传授Philip J. Davis的名著《插值与迫近》（Interpolation and Approximation）。我在讲授过程中安插了一道考试概念理解的标题问题，解题只需要用到一个简单的根基思惟——高中代数中的“代数根基心猿意马理”，即肆意一个很是数多项式必心猿意马有一个复数根, 推而广之, 肆意一个n阶多项式必心猿意马有n个根。绝大大都人没有想到这个根基心猿意马理，做不出来，可是跟高考有关的多项式标题问题他们高中就做出来了。这是“一刀切”的高考轨制造当作的“不长于思虑性”，不长于常识的畅通领悟贯通。学生应该大白，测验不是人生的目标，人也不是为测验而生的。

《插值与迫近》

有次回国，飞机上的邻座是一位美国绅士，Russ Childress师长教师。他结业于美国第一家公立大学——海说神聊卡大学教堂山校区（University of North Carolina at Chapel Hill）汗青系，常来广东指导家具出产。我们聊到中国的教育，他转述了一位曾在海说神聊京某大学教过物理的美国伴侣的话。这位美国伴侣这样比力中美学生：当教员讲二加二等于四时，美国粹生甲说“我不相信它”，乙请教员证实它，丙问为啥二加二不等于五，而中国粹生则记住了“二加二等于四”这一公式。这一形象的描画听得我哈哈大笑。

大学的功能该当是培育会思虑的人才，而不是仅仅会背书的庸才。爱因斯坦有句名言： “想象力比常识更主要。”他曾对一位问他声音在空气中跑得有多快的年青人说：“对不起，我不记得了，但你可在任何一本物理教科书中找到。” 上宿世纪下半叶最伟大的美国物理学家费恩曼（Richard Feynman, 1918-1988）的故事也激励了一代又一代学生。他始终强调思虑的主要性，他小时辰就喜好往返踱步，不断思虑，替别人家大人修好了收音机。他认为死记硬背往往只知道名称而不知道内在。费恩曼固然是个理论物理学家，但他的脱手能力也很是强。他发现了1986年美国航天飞机出事的原因，并经由过程那简单而闻名的“冰水橡胶尝试”（见视频）证实了他的不雅点。这件事颤动了全美国，使通俗美国人也在电视上见识了这位以“量子电动力学”当作就而获得诺贝尔物理奖的纯粹理论家如何玩尝试。

费恩曼演示冰水尝试（请戳http://www.FeynmanPhysicsLectures.com）

美国大学的教材理论联系现实，应用题甚多，便于培育学活泼手能力，增添全方位思维空间。我感觉中国的大学应该更专心地培育学生的脑筋思虑能力和现实脱手能力，而不要仅仅把灌注贯注常识放在第一位。应该鼓动勉励学生不安分守纪，不相信权势巨子，敢于挑战权势巨子，敢于思疑一切。只有长于提问，才能去解决问题。在理解思惟而不是囫囵吞枣的根本上，常识面变广今后就可以触类旁通，触类旁通，发现问题，缔造性地解决问题——这是本质教育中的一个重点。

文理并茂的教育理念

现代教育的理念之一，就是把形象思维和逻辑思维有机连系起来。中国的高校此刻起头强调教育鼎新，包罗增强人文教育，因为这些工具在中学阶段没有获得很好的正视。而美国在中学阶段已经把这些问题根基解决了，从来没有 “文科班”和“理科班”分班之说，文理常识并举、课程设置合理、通才教育流行——大学生们很强的说话交流能力从中学就已练习出来。大学更是对人文教育加大火力，鼎力弘扬自力思虑，无情杜绝吠形吠声。在美国的人文讲堂里，死记硬背没有市场，激烈争辩必不成少。我很是否决国内高中文理分科，觉得其结果无异于古代强迫把女孩的“天足”缠当作“三寸弓足”。

国内教育界有识之士早已呼吁理工科大学生增强人文练习，这好理解，至少好的文笔能为理工科人的文字表达、科学阐述增辉，吸引更多读者。从我本身的履历来看，形象思维的培育对逻辑思维的提高极有帮忙。昔时我在中国的理工科大学生中是比力喜好文科的。我一向喜读人文作品，至今每晚念书，让我的脑子和我一样欢愉起来，与我的本职工作相辅相当作。2008年5月，我在中国科学院计较数学研究所拜候时代与该所研究生同去登山，一位南开大学学经济的三年级大学生在山顶上跟我聊了一会儿，后来他给我发来e-mail，说跟我“聊了一小时，胜读十年书”——当然这是他谦善的说法——因为我是搞数学的，他却发此刻良多关于人文学科的会商中我都能给他一些有开导的看法。

另一方面，曾有人问我，文科大学生有需要进修一些天然科学的课程吗？我认为很有需要。正如形象思维的培育可以帮忙理工科学生写出文笔畅达的学术论文，更好地与人交流沟通，逻辑思维的练习也能提高文科学生阐发问题的能力，理解现代科技的成长。举个例子，假如记者要写一篇关于理工科方面的文章，没有必然的数学与天然科学方面的根本常识和逻辑思维能力，是写欠好这些文章的。美国记者格莱克（James Gleick）是哈梵学院本科结业，他在80年月写的《混沌学传奇》（Chaos: Making a New Science）和90年月出书的《天才：理查德·费恩曼的人生与科学》（Genius: the Life and Science of Richard Feynman）都是关于科学发现和科学家生活生计的。他是文科身世，但若无理科的陶冶和对科学的一往情深，怎能写出如斯冲动人心的畅销书来？

报酬什么而活：进献社会的人生目标

美国大学生不是把测验当当作目标，而是把求知适用当当作进修的目标。进入大学后，公共根本课八门五花，你会感应很奇异——还有代数，还有三角函数！这在中国大学里早就不见了。然而在美国任何一个州立大学，都设有美其名曰为《学院代数》的中学代数课程，因为很多多少学生高中代数没有过关，要补课。这是一个很有趣的现象：为什么美国大学生数学遍及这么差，这还算大学生吗？美国人的回覆是，现代社会不需要每小我都全像爱因斯坦，都酿成杨振宁。社会需要的是各类各样的人才，需要的是思维活跃、身体健康、有责任感的人，而不是会背一百个代数恒等式，却无力回馈社会的“人才”。

美国人没有名校情结，他们按本身的乐趣和快乐喜爱去选择黉舍，家长会天真烂漫。十多年前，我的博士论文导师李天岩传授被他的博士论文导师约克传授请去加入他儿子的成婚典礼。回来后李传授在德律风中对我说：“我感伤万千，约克传授是赫赫有名的数学家，他太太是物理学博士，在生物医学范畴颇有建树，但他们的儿子大学都没有结业，退学了，在沃尔玛商铺工作，但从他们佳耦眼里一点也看不出对儿子的掉望，他们为儿子欢快，因为儿子很幸福地糊口。” 当然，进名校念书不是坏事，但孩子的乐趣若是不在上面，不进名校莫非就是坏事吗？至少这个例子告诉我们，这不是坏事。美国度长认为，只要孩子能为社会做出进献，幸福欢愉地糊口，即使没有去名校读书，即使大学没有结业，也没多大关系。

美国的大学生把“对社会做进献”作为人生方针之一。尽管他们数学成就一般较差，运算能力也不太强，但他们在中学、大学学到了一种社会责任感。起首是学会做人，常识是次要的，做人是底子的。美国大学登科新生不仅看学生的高中成就和像SAT和ACT这样的英文、数学程度测试（这个测试对应于中国的高考，可是我们除了高考没有第二个第三个或更多的登科指标），还要看他们课外大量阅读或自力研究的有关信息，还要看他们艺术、音乐或体育等方面的快乐喜爱及当作就，还要看他们为社区献出时候无偿办事的环境，还要看他们是否具有带领才能和团队精力，越是勤学校越看中这些综合本质。美国各校招生没有“一刀切”的环境，他们没有划定SAT或ACT最低分要求，因为他们不仅要看学生的测验分数，还要看他们的道德品质，还从他们提交的天马行空、八门五花的作文（essays）中捕获到他们的心灵和社会责任感——这一点出格主要，尤其是在名校。所以在美国，尽管大学生一般数学不太好，可是高校注重培育有健全人格的人，会学乃至用的人，是以培育出来的是既能对社会作进献又拥有欢愉人生的人。

比拟起来，中国的儒家文化传统留给现代教育的糟粕之一就是“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在良多家长眼里，孩子念书的真正目标不是为了“人类的前进”，而是为了“升官发家”“光宗耀祖”。 “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 是汗青上一向流行、现阶段依然风行的“陈腔滥调文讲授法”的最大动力。与我一同出国留学的美国伊利诺伊大学化学博士李巧英将她的不雅察归结为一句话： “中国人不念书，只读教科书。” 真是精辟之至。教科书与测验相关，而铺天盖地的应试教育把教科书晋升到无以伦比的高度。譬如，为考上清华海说神聊大“替怙恃增光”，浩繁学子从幼儿园到高中拼命死啃聚积当作山的教科书和测验教导书；为考上待遇诱人的当局公事员，一部门日常平凡远离册本的人也和备考进修指导书临时热恋起来；为了在还不敷大雅的乌纱帽上再套上一顶博士帽，某些一贯无暇念书的官员也纷纷当作了大学传授的骄子……汗青的惯性留给我们功利本家儿义的教育目标。

记得梁漱溟在其著作《中国文化要义》中指出，中国文化以家族为中间，而西方文化则以社会为中间。具有五千年文明史、发生过伟大教育家孔子的中华平易近族若想与欧美强国在本宿世纪并驾齐驱，甚至超越，就要敢于与传统决裂，丢弃“小我”，追求“大我”。莘莘学子们，不要知足于为本身“望子当作龙”的怙恃供给标的目的左邻右舍炫耀的本钱，而要聆听一下比尔·盖茨对哈佛结业生的呼喊：你们应该想想平生中怎么为全宿世界的麻烦人谋幸福。这才是最好的教育所界说的人生目标。

注：本文按照作者2008年11月26日在扬州情况资本手艺学院所作的演讲灌音点窜当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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